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努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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努力

上天不會辜負努力的人——to認真學習的林北星

“林北星!出來玩嗎?我叫了高歌,海邊通宵來嗎?她說你來她就來。”楊超洋在我要撥通他電話之前打過來。

我嘴角都掛起了笑意,“我還正想問你有沒有計劃呢!當然來,需要我帶什麽?”

煙花在天空中綻放,時間到達零點的時候,我們留下了合影的照片,我給那個牢牢記在心中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,張萬森,新年快樂!

——

新的學期還是在全身心投入的學習中度過。

黑板上高考的倒計時從三位數變成兩位數,又在奮筆疾書中變成一位數。

走出考場的那一刻,我感覺頭還是昏昏的,如夢似幻,閉上眼睛許久,再次睜開,這場夢沒有結束。

坐著熟悉的那輛公交車,我的記憶不斷地重合,那些經歷把我的人生切割成一個又一個相等的碎片,覆讀的一年就像是把碎片的寬度延長了一年,讓我做出不同的選擇。

高歌和楊超洋作為藝術生考試在四月份就結束了,成績也在我考完的這幾天就出來,他們都能夠考到自己心儀的大學。

6月25日零點,出成績這一天,我全家都沒有睡覺,就守在電話跟前,大家都見證了我這大半年的努力,比起已經對過答案心裏有些數的我本人,他們顯然更激動一些。

高考查分的那個電話一直在占線,每隔五分鐘打一次,終於在十二點四十得到了自己的分鐘。

“哇!林北星,你太棒了!”

我哥比我更激動的跳了起來。

媽媽問我,“北星你能報你想上的那個學校嗎?”

我點點頭,“比去年醫學院最低錄取分數線高出了二十分,應該沒什麽問題。”拳頭握緊,高興過後困乏襲來,倒在床上睡覺,任由爸媽把這個好消息通知給別人。

這個漫長的暑假被我安排的滿滿的,考駕照,報學校,當志願者,去流浪動物保護協會幫忙,每當自己累到沒有力氣時,都會去張萬森家裏。

我在他家裏還淘到了一個東西,是掉到茶幾下面角落的碎紙片,只有一小部分,但上面能清楚的看到寫著加入無國界獸醫的申請表,張萬森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,他的字一直都很好看,板板正正和人一樣乖巧。

這張表我在那次最長的夢境裏見過的,張萬森跟我承諾他會和我一起念完大學,把這張表給我讓我撕掉。

在這個本來的世界裏,原來這張表也還是被撕掉了啊,是張萬森親手撕的嗎,還是為了我吧!這個人為什麽會笨到這種程度呀!我一遍感慨一遍用力眨眨自己酸澀的眼睛。

想到這裏我又拿出手機給張萬森發了一長串“你個大笨蛋,大笨蛋!”的短信,我想,就這樣把這個號碼當做一個樹洞也不錯。

八月底開學了,學校提前半個月軍訓,我有了新的大學同學,有了新的大學舍友。

醫學院的軍訓很嚴格,可能是因為對醫生的體力本來就有要求,動物醫學系的學生也一樣。

介於我在放假做志願者沒少鍛煉,在魔鬼式的軍訓中,我居然憑體力脫穎而出,輔導員直接安排我做了班長。

我,林北星,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這麽委以重任。

軍訓的隊列是和臨床醫學系挨著的,在醫學這個學科裏,有一個存在很久的鄙視臉,動物醫學這個醫學院招生分數線最低的專業就是鄙視鏈的底端,他們在稱呼上就一口一個隔壁獸醫。

於是很快就發生了矛盾。

起因就是休息時候兩邊隨口的聊天,提到班裏有人不舒服,大家都是未來的醫生,去醫院都浪費了。

臨床系的一個最賤的男生張口說,中暑這種簡單的病哪用得著未來的醫生,隔壁獸醫都能看出來。

班裏的同學一下子就生氣了,說什麽叫隔壁獸醫都能看?

臨床系的那個男生本來只要道個歉說自己口誤就行了,但偏偏好面子,變本加厲的說,是我說錯了,你們畢竟是獸醫,看不了人也正常。

於是動物醫學系班裏有一個伶牙俐齒的女生反駁,我們看不看了人不說,像你這樣嘴賤不如畜生的東西我們確實看不了。

然後在教官回來的時候,兩個班裏幾個人已經打起來了,其他人在拉架,亂哄哄的圍觀者更多。

我是拉架的人之一,但也報覆性的偷偷踩了那個男生幾腳。

所以在教官觸發所有參與者和沒有進到監督責任的班長罰站時,我也沒反駁,乖乖接受了處罰。

九月份的太陽又毒又辣,教官好歹還給了女生一點特例,可以背對陽光站著。

我感覺脖子後面都被烤的發疼,帽子裏面頭發早就濕的不行了,更不舒服的是隱隱作痛的小腹,早上起來就感覺有點沈墜墜的,以防萬一墊了衛生巾,應該是準備的用上了。

身體像是處在冰火兩重天,一面熱的不停流汗,一面身體又在發顫。

我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,耳朵也好像出現了幻聽,恍惚的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,那個聲音也耳熟的像在夢中聽過很多遍。

“行了,行了,休息吧!”教官看到幾個女生已經有些站不住了,揮揮手讓其他同學給她們遞水。

“北星,你怎麽樣啊,我看你臉都白了!”舍友也是同班同學的夏夏趕緊扶著我坐下,關心的問我。

視野重新變清晰,我四處張望了一遍,放眼看過去,只有一大片綠色的迷彩服,果然是幻覺嗎?大白天就開始做夢了。

“夏夏,剛才你有聽到有人叫我嗎?”和他有關的事情我總是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。

夏夏也跟著四處看了一下,“只有我叫你啊!”

習慣了還是會失落,我把水貼在額頭上,早上買的冰水一上午已經曬熱了,“我不太舒服,不去吃午飯了,先回宿舍了。”

夏夏還有些擔憂,“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呀?怎麽感覺你會在半路暈倒的樣子。”

我搖搖頭,“你快去吧,小心搶不到飯,已經有好多人往食堂走了。”

“那好我去了,我回去的時候給你帶點粥吧,身體不舒服也得吃點東西。”

“嗯,那就謝謝了。”我揮揮手,獨自逆著人流往宿舍走。

捂著小腹低垂著頭,孤單感總會在這個時候襲來,世界與我都分成了兩部分。

回宿舍爬到床上躺下,從口袋裏掏出手機,昨天晚上忘記充電了,又裝在包裏在這麽熱的天氣下曬了一上午,質量不是很好的手機連機都開不了。

插上電就暈乎乎的蒙住了被子閉上眼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宿舍門被推開,夏夏回來了,手裏還拿著粥,擡起手揪了一下上鋪我的被子,“北星,你睡著了嗎?”

有一瞬間和一年前重合了,我也是被這樣叫醒,聽著完全不同的聲音,才完全清醒過來,“醒了,剛才睡了一會兒,幾點了?”

“十二點十五,沒過多久,我把飯帶回來了,對了,是因為有人找你,我才這麽快的,是個男生,就在樓下,我讓他等你。”

我長按著手機鎖屏鍵,開機。

“他還說他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關機了,你那個充電器還是不好使嗎?要不用我的。”

我心跳突然就加快了,但理智告訴我應該是楊超洋,“他有說自己叫什麽名字嗎?只有他一個人,旁邊沒有女生?”

“女生倒是沒有看到,不過男生長得蠻帥的哦!就是我忘記問他名字了。”

手機開機了,系統重啟密碼要重新輸入,按了幾次都錯誤鎖定三十秒,有些煩躁的拿起粥插上吸管,一邊等待解鎖一邊下樓。

叮咚,叮咚,未接來電紅色顯示在上面,那個號碼——

“他說給你打了電話但是關機。”

夏夏的話重新浮現。

是他的電話,沒錯是他的電話,但這個真的是他打來的嗎?

我快跑著下樓,一邊給這個電話打回去,這個樓梯怎麽會這麽多臺階,怎麽就還不到一樓呢!

電話打通的那一刻,我也終於跑到了樓下,眼前那個背影挺拔又有些消瘦,但我熟悉他的一切,後背寬闊永遠都站的直直的,但會彎下腰給我講題,胳膊被長袖外套遮的嚴嚴實實,但左邊手臂上有為了救我留下的半顆星星痕跡——

他轉過身,看著我,眼睛裏一下子就有了光芒,是我曾經忽視過很多次的樣子,他動了動嘴唇,但什麽話都沒說出來,這個人面對我的時候總是會緊張的說不出話來。

眼淚一下子就決堤了,我哭的很不像樣子,聲音哽咽的只有電話那邊的耳朵才能聽到。

“張萬森!”想說的話好多好多,但最後只是叫了他的名字。

下一刻已經忍不住撲到了他的懷裏,他衣服上的味道還是那麽好聞,我眼淚流到眼睛有些不舒服,到還是不敢閉上眼睛。

我真的好害怕這是一場夢境,眨眼都會讓夢境破碎。只能緊緊的抱住他,感受我胳膊下真實的觸感和溫度。

張萬森無措的張開雙手,許久才放下忐忑的心,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我的名字,“林北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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